《群鸟》

8（选段）

当浩瀚的文本在不断生成中成熟，群鸟也像果实，或词语般成熟：在浆液或原初的物质中。它们宛如承载着魔力的词语：力与行动的核心，闪电与放射的源头，将起始与预知带向远方。

在无边的白纸上，它们所度量的空间仅为吟唱。如在韵中，它们是音节的单位。如同词语，它们有遥远的起源，如同词语，它们在喜悦的极限失去其意义。

群鸟，在最长的抑扬那最初的屈折中出生……它们与词语一样被万物的节奏托起；作为自身或亲缘，它们写入我们在世上所看见过最广大的、漫游的诗篇。

10

感谢飞行！…它们从中获得欢愉。

在悠游时光、悦人空间的所有度量上，它们伸展闲暇与喜悦；最漫长白昼与最漫长哀愁的群鸟……

比起飞翔，它们更完满地属于存在的欢愉：最漫长白昼与最悠远决心的群鸟，它们的额头如新生儿或神话中的海豚……

它们掠过，便是延续，它们交错，便是统治：最漫长白昼与最绵长欲望的群鸟……哺育的空间向它们展开肉体的丰厚，而它们的成熟在风的床榻上醒来。

感谢飞行…绵长的欲望如此伸展，如此强烈，有时会令它们的羽翼弯曲，就像我们在南半球夜中所见，南十字座衰微的骨架……

绵长的喜悦与绵长的沉默……高处没有弹弓或镰刀的呼啸。它们在熄灭的火光中航行，当众神的耳聋降临……

谁又曾知晓，在三重岩灰色的眼睑下，是沉醉或欢愉的不安令它们眼目微阖？流露化作永恒，沉浸变得完全……

在天空与大海之中，在永恒的上游与下游之间，它们开辟永恒的路径，它们是我们的调解者，以全部的存在伸向存在的广延……

纬度是它们的飞行轨迹，如我们调节的时间的形象。它们始终横穿我们的梦境，宛如眼前的飞蝗……它们长久地跟随自身无阴影的行迹，在正午以羽翼遮蔽自己，正如国王与先知以其忧愁。